為皇帝企鵝動容

前一陣子看過TVB的特輯「極南」，其中敘述南極皇帝企鵝的記錄片段令人感囑良多。一邊為這些小生命的辛酸而感動的同時，又驚嘆天擇的原始動力是如何強大。

皇帝企鵝的生命週期約二十載，五歲左右成年。每年三至四月間，成年的皇帝企鵝要步行約二百公里長征來到南極較不當風的平地上進行交配。牠們盡可能會以聲音導航尋找去年的舊情人。企鵝媽媽產卵以後，帶著筋疲力竭的身軀一走要兩個月才能到達海岸覓食，以補充體能及準備餵飼。然而海洋內危機四伏，隨時成為海豹的獵物，一旦企鵝媽媽無法回歸，留下的爸爸與孤雛也將因斷糧而死。

企鵝爸爸的苦難更甚，在媽媽離開後牠們要以自己的體溫保護企鵝蛋，並長期斷食，以近乎固定的姿態動彈不得地一站就四個月。到寒冬時期擋風地一樣刮著巨風，氣溫達零下六十度。數以百計的企鵝爸爸一邊在腳下護著蛋，一邊小心翼翼地以寸步移動，輪流圍在外排擋風，讓內排的兄弟們抱團取暖。牠們的外皮都結了小水珠狀的冰塊，只有團結取暖才可望不至凍死。這不吃不休、嚴寒峻迫的生活要維持約六十天小企鵝才會破殼而出，孵化出來的小企鵝還需要留在父親的溫暖懷抱中，由父親以自己身體內的儲糧餵飼。
企鵝父親若在中途不慎撞破了蛋殼或凍死了孩子，馬上變得落魄不堪，有的抱著冰塊作蛋以暫緩心靈空虛；有的更嘗試搶走別人的孩子。

企鵝母親來回要花上三至四個月的時間，回來後以叫聲尋找家人。再換成母親餵飼，父親到海裡覓食補充營養。這種交替的勞碌要到一年將盡時終告結束，而企鵝們將各自離開，家也就此破碎了。幼兒企鵝在夏天溶雪時會自然隨著碎冰墮入海中，被迫獨自學會游泳，再從此孤身上路。

生存，為了繁衍；繁衍，為了生存。原始的動機，無私的付出。皇帝企鵝的堅毅給我的是一種無聲的震撼。